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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雯丽曾经我很不自信
来源: 暂无来源 作者:admin更新时间:2012-04-04

被访者:蒋雯丽采访者:佟奉燕

毕业于90年代中期的蒋雯丽逐渐走红了,先在电视剧《牵手》中演了历经磨难的中年知识分子,后又在电影《刮痧》里变成了中西文化冲突的焦点,现在她在《大宅门》里做白家的千金小姐,也是戏中最传奇的人物之一。日前,她已远赴美国去完成她当母亲的使命。在几天前中国电视飞天奖的颁奖晚会上,一头短发的蒋雯丽绰约多姿,成了晚会的焦点。当记者在晚会现场与她坐下来谈话时,她说:“你是我最后一个接受采访的记者。”在回答记者为什么时,她指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笑了,于是,我们的谈话就在这幸福还略带甜蜜的气氛中展开了。

白玉婷这人物很神秘

记者(以下简称记):你谈一谈《大宅门》的情况好吗?蒋雯丽(以下简称蒋):你看了吗?记:看了,可是你还没露面呢。蒋:我要到二十多集才出来,前二十集是我的小侄女来演我小时候。我在戏里演白玉婷,是大宅门家族里的小姐,与陈宝国演一对兄妹,母亲就是斯琴高娃。这个人物戏不是太多,但是她很有意思。她的行为、想法与正常人不太一样。记:哪些不一样呢?蒋:她从小喜欢看戏,后来爱上一个戏子,也是因为爱这个戏子,才对京剧有特别大的迷恋。后来她想嫁给这个戏子,可是家里不同意,这个戏子也是有家小的,不能娶她,所以在怎么都不成的情况下,她就跟这个戏子的照片结了婚,而且是终身未嫁。我觉得她这种行为在文学上、影视上都没有过。记:这个人物有没有原型?蒋:有。导演郭宝昌说这个人物就是他的十二姑。开拍前,郭导在做导演阐述时说,他只见过十二姑一次,他觉得这个人很神秘,从来都不接触人。在他养父去世时,家里边乱糟糟的,突然大家都安静下来了,他就看到大家都窃窃私语,门口停了一辆福特牌汽车。十二姑很有钱,分家产时就她一个,可以说她有万贯家财,所以那时候她就有了汽车。当汽车停在门口时,就见一个一头白发,身着白色旗袍的老太太从车上走下来。进屋后她往椅子上一坐,拿出手绢在两眼下边点了两下就走了,老太太一句话没说,谁也不知道她真哭了没有。其实我觉得老太太这个样子就像演戏,京剧已经进入她的灵魂了。所以我觉得这个人物挺神奇的。记:导演选择你演这个角色,是出于什么考虑呢?蒋:最初导演想让我演杨九红,是个妓女,因为他看过我演的《霸王别姬》。可是我自己不想重复,另外相比较起来,这个角色更适合我一些,后来导演同意了。记:哪方面适合呢?蒋:主要是人物让我感兴趣。杨九红那个角色写得也非常好,但是我觉得从杨九红身上多少能看出我们以往屏幕上都看到过的影子,像白玉婷这样的人物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比较独特。记:独特在什么地方?蒋:我觉得还是等观众看了以后再说吧,别我自己说的多么传神,人家说什么呀。(哈……)记:你与斯琴高娃、陈宝国合作时,从他们身上你学到什么没有?蒋:我与斯琴高娃在《大宅门》里的对手戏不多,拍戏时高娃老师还不太愿意我在旁边看,她有点紧张。我与高娃老师在《日落紫禁城》也合作过,就说这部戏吧,我感觉高娃老师的戏是流出来的,那种感觉跟演出来的不一样。记:你与他们在一起拍戏,觉得有意思吗?蒋:挺有意思的,像陈宝国他在戏中演我哥,他除了怕我妈以外,谁都不怕,可他在妹妹面前没脾气。所以我们在拍戏现场准备时,也把戏里的东西拿到戏外,互相影响,感觉很微妙。刚开始我们没意识到这点,后来发现了,我们觉得应该发挥这点,这就是演戏当中相互碰撞出来的。比如在现场拍戏时,陈宝国为了找那种霸气,在现场就挺凶的,别人都挺怵他的,惟独我不怵他。有一场戏我把他叫到我屋里来,我哭着喊着要嫁给万攸菊,哭完了我就很平静地说:“你走吧。”其实这句是我加的,可他马上就跟着回应,接着我们俩就演不完了,你一句我一句,最后陈宝国说:“这兄妹俩挺神的。”演员之间这种相互刺激,创作起来有一种快感。记:这个戏是大腕云集,你演戏时有没有感到压力?蒋:大腕云集跟我关系不大,我的对手戏主要是斯琴高娃和陈宝国以及演万攸菊的演员。这几位我以前都合作过,我们都挺熟悉的。要说压力就是戏中我要说京腔。我本身是南方人,普通话说得不好。可我是《大宅门》里的千金小姐,斯琴高娃和陈宝国都是满口京味儿,到我这不能说南方普通话,所以我经常让他们给我纠正。除此之外,没有太大的压力,挺轻松的。记:你认为你的造型怎么样?蒋:我的戏是民国时期的,所以造型是30年代的样子,我的头发都是用火钳烫的。记:什么是火钳?蒋:就是那种老式的烫头方法,用火炉子把铁钳子烧热了,裹上纸后夹着头发卷。记:做出来的头发挺假的,我还以为你戴的是头套呢。蒋:是我自己的头发,每次烫时都滋滋地冒烟。我们的造型师孙老,他们家早先在北京是开理发馆的,过去那些京剧的名角都到他那去弄头发,他用的东西也都是过去的,现在的烫发技术弄不出那时的味道。我们每次弄头发都要弄半天。记:你现在为什么剪这么短的头发?蒋:拍完《大宅门》就剪了,我其实一直想留短发,因为角色的需要总也剪不成。现在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所以也让我自己如愿以偿一次,就把头发剪了。记:那么说现在如果有人找你拍戏,你要拒绝了?蒋:(笑了)我想要到明年吧。

京剧会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习惯

记:演这么有个性的人物有没有使用特别的手段?蒋:如果说有的话,我想就是我把京剧的东西用在她身上,包括一些动作。像她跟她母亲说话时也用一句念白,把台词改成念白,跟她哥说话时最后也来那么一点(边说边做着动作)。白玉婷很痴,这表现在她无时无刻都带出来那种戏的味道,所以我加了许多这种京剧的东西。记:剧中有您演戏的镜头,用替身了吗?蒋:其中有一段我穿上戏服演《红霓关》的打戏,还拿着花枪,这段戏是贯穿始终的。因为最初她看万攸菊演戏看的就是这段,后来她跟照片结婚,也给用上了。拍摄前导演给我找了一个京剧院的老师,第一次接触京剧我感觉挺有意思的。因为导演最初说要用替身,我只拍近景,所以学起来也不是很用功,花枪耍得也不快。可拍摄那天,京剧院的师傅们一敲起锣敲,嘿!我的精神头就来了,居然花枪耍得越来越快,脚下也跟着点走起来了。大家都在底下给我叫好,师傅们都说这位原来学过,导演忙给我开脱说:“没学过,她是个棒槌。”我根本不懂什么叫棒槌,还说导演“你才是棒槌呢。”逗得师傅们直乐。记:你过了回瘾,现在对京剧感兴趣吗?蒋:演万攸菊的这个演员就是京剧院的,我跟他说:“你帮我请个好老师,我想学一段《贵妃醉洒》,有唱有身段的那种。”以前我离京剧这行较远,这次虽然我没有唱,只是做了几个动作,可拍完之后,我想请一个老师来教我唱几段。我发现与我合作过的朱旭、雷恪生、斯琴高娃老师,他们都非常喜欢京剧。记:你学京剧的时候有什么样的感觉?蒋:我觉得念白特别好听,也特有意思。演戏中间我跟朋友说话我都用念白那种味儿,我的朋友都很受感染,他们说太好听了。我也觉得说话特别温柔,特别有女人味儿,软软的。想起来这段经历真挺有趣的。

换个戏路想演轻喜剧

记:你对角色的塑造有什么要求没有?蒋:精彩生动。有人问我如果要你演一个12岁的小孩,你会怎么样?我比较忌讳演小,让人看着不舒服,如果真需要这样我可以,这是比较考验演员的。大概今年会放我1998年拍的一个戏《安娜》,我从18、9岁演到102岁,跨度非常大。你说如果真的让你遇到像《安娜》这样具有挑战性的角色,我能不愿意演嘛。可一般来说还是愿意演跟自己年龄靠近的。记:你觉得你最适合的角色是什么?蒋:我遇到的角色不是很多,有人说我比较适合演那种往内心深处走得比较深的人物,不管她是悲是喜,比较复杂,层面比较丰富,比较人性化的。记:《刮痧》算不算?蒋:有那么一点儿。可是这个片子重点还是在故事上,人物相对比较弱一点。我想尝试一下不同风格的东西,演过一些沉重的片子后,我想应该换一换,因为总是掉在里面会影响情绪(笑起来)。我记得有一次我坐火车,一个观众看过我演的《日落紫禁城》,他问我正在拍什么戏,我告诉他正在拍《安娜》,然后我给他讲了一下这个人物,他听后就说:“你怎么老演这种悲剧呀,这样对身体不好。”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那阵子我特想演喜剧,演点轻松的角色。记:我想知道你生活中是否具备喜剧元素?蒋:未必生活中要具备吧。我是想开发我自己,一个人的成长过程受很多约束,一些道德啊、政治的影响,使你先天的东西不太可能发挥出来,那就得自己去发掘,但是到现在我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如果可能我想演一生

记:你是什么样的性格呢?蒋:人的性格不是单一的,我现在也不了解我到底是什么性格类型。我原来偏内向,现在我觉得内外都有,外向的成分偏大。演员有时候挺被动的,我不属于那种很主动的,都是等着角色来找我,我就在这些角色中间选择,可很多好的角色未必能想到我。记:现在你的事业可以说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想不想再好好经营一下自己?蒋:我主观上没有去经营自己。演员就是靠演戏,靠作品来说话,在每一部作品当中学习。我这个人从来没有什么计划,好像听天由命似的。就像观众认识我是在《牵手》之后,如果没有《牵手》可能观众就没有机会认识我。所以我说演员很被动,有一种宿命感。记:你热爱这个职业跟以前还一样吗?蒋:不一样了。不过从事这个职业谈不上热爱,因为考上电影学院不是我主观上要考的,是歪打正着,当演员也很突然,自己没有做任何精神上的准备,不是从小就有的想法。我从电影学院毕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怀疑自己是否适合做演员,我在学校就更加内向,是根本不爱说话的那种。我自己认为演员应该是热情奔放的。毕业以后,我真的出去拍戏了,拍过几部戏后,慢慢有了信心,我才感觉我喜欢这个职业。记:你说话的频率一致,声调不高,我感觉你的内心很平和。蒋:是的,大家都说我现在的心态很好。记:顾长卫怎么评价你?蒋:我们在一起很少谈工作的事情。记:为什么呢?蒋:因为他是搞摄影的,我们不是同行,我不懂他的东西,对我的东西,他也就是凭感觉说两句,不可能从理论上讲。记:他的感觉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蒋:有时候会,可我的片子他都看不全。他本身也不爱说话,我们交流不多。我自己觉得首先我都是靠自己去琢磨,包括对自己怀疑的阶段,我也是自己去学习,我有一个比较好的状态,就是有上进心,一直想从别人的身上去学习。记:打个比方吧。蒋:我爱看我喜欢的外国明星的片子,看她们演不同角色时的表现。演员需要悟性,我属于爱动脑筋,有悟性的那种吧。除了看各种片子以外,就是跟合作伙伴学习,跟他们聊天,像朱旭老师都70多岁了,我特爱跟他聊天。我也爱看他们演戏,多观察多琢磨。演员靠的还是天分。记:你打算把演戏当作终生职业吗?蒋:我主观上想一直演下去,但能不能做到很难说。我说过我不太会经营自己,没有去计划未来什么的,我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就是想过好每一天。记:你的日常生活是怎么安排的?蒋:我们这个职业是阶段性的,拍戏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业余生活,一切服从剧组的安排。拍戏以外,我尽量跟家人在一起。我父母亲都在安徽,有时间就去看一看,北京就我跟长卫两个人。其实我特别想到世界各地走一走。

生活教会我对别人宽容

记:在你的认识当中,你认为什么样的事算是挫折?蒋:不同的时期遇到挫折采取的心态都不一样。小时候很小的一件事情你都觉得是个挫折,现在一件挺大的事儿也不把它当回事儿了。拿事业来说吧,别人看我可能不是很顺,我自己并不这样想,我拍的第一部戏就是《悬崖百合》,得了飞天奖的优秀女演员提名,那是在我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后来我错过了很多机会,可能是因为我的性格,不太善于跟人交流。我周围的人以及我学校的老师总说你早就应该出来了,他们是按照我的起点来说的,认为我应该比现在更出色,当然这中间我走过的这条路不是很顺的,这也叫挫折。但是虽然我没有那样如大家所望的那么快出名,可我一直在演戏。我自己把这个过程当作是一个修炼。如果我第一部戏就红了,会有很多片子找我,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是我就少了这么一段路程。这段路程对于一个女演员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因为你在不被人认识、不被人知道、不被人重视的情况下,你有不对的地方别人也会跟你讲,你会一点点积累经验,让别人一点点去认识你。记:这样你会不会觉得不平衡?蒋:有过,但是我总往好处想,我有阿Q精神,这是自己怎样面对的问题,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这个跟自己的经验有关,因为自己不很顺利,心理上就能承受很多东西,不把一些东西看得很重。现在事业上的事情已经不能对我有多么大的影响,有荣誉当然好,没有也没关系,我不会不平衡,我可以超越了。生活上最大的挫折就是情感问题。如果家人有问题,家庭有问题,可能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问题。现在都很好,我觉得很幸福,如果以后真有的话,我相信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到时候我也会很平静地去对待。记:我身边有与你性格很相像的朋友,他们不太会与身边的朋友相处,你觉得你与你的朋友们相处得愉快吗?蒋:我原来是很苛刻的,要求别人都要尽善尽美,弄得自己也很痛苦,找不到跟别人沟通的方式。现在不一样,我与朋友相处得比较融洽,我不知道是如何转变的,我想是不是应该多从别人的角度去考虑,我有时想别人也不容易,包括伤害过我的人,可能当时他是不得已,这样你自己就容易跟别人沟通了,同时自己也变得快乐了。记:你什么时候学的英语?蒋:从小就开始学,可一直学得不太好,真正有飞跃是在美国。有近半年的时间我在学校上学,我才敢张口说话了,女的学语言好的地方在于她敢说,不分场??都敢说,所以提高得很快。学英语环境很重要,把你逼到那个份上你不说不行。在美国打电话的时候,我总得说一句话就是:“MyEnglishisverypoor.”我就想什么时候我能不说这句话。现在我怀孕不拍戏,我就想好好学一学英文。

转自北京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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