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热起来了,一个道士搞了一个清修之地,又加上有企业家朋友做护法,把缙云山搞的热火朝天。
李一说,现在的大学没有教育,原因是现在的大学只教授知识和技能。看看这样一段对话:
“人物周刊:看来,你不认同世俗的大学。
李一:我没有看到他们在教育,他们只是知识技能的培训。他们在育人吗?对人格的成长、人性的复归,对群体化的教育花了多少功夫呢?人最重要的应该是学会生命的教育、生命的保护、生命的养护,应该学会怎么去做人,怎么去处事。
这些在它的百分制考试中是最重要的吗?应该不是吧?所以他只是在教知识和技能,叫知识技能培训中心是很合适的。教育嘛,育就要育人啊,没看到。”
看来,李道长没有看到大学中的思政课、职业规划课,人文课或者国学课,或者大学里少有但一定有的智慧的师长的影响。一叶障目了,道长的教育之道是道的修行之道,世俗意义的为人处事,皆非正道,不然,那么多未上缙云山的凡夫俗子,芸芸众生,都不会做人了。
或许,正是上缙云山的名流给了李一这样的感慨:我们上缙云山的大学毕业生都是带着问题去的,所以,大学就是问题的源头了。李一这个推断似乎有些问题,更进一步,道长的这种非议,道长仔细过一下,或许会更加智慧的了。
关于自我
李一说:成为你自己,信仰你自己
人物周刊:这种客观存在的根基在哪里?
李一:缺乏对自我的了解。他把所谓对自我的满足变成了对欲望的满足,而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人们需要寻求生命的终极意义、真正意义,就是需要去认识自己。 “道”的修炼并不是希望让大家真正意义上去信仰一个生命以外的东西,它是希望你认识自己,信仰自己生命中最本质的意义。
人物周刊:那么,你以为生命中最本质的意义是什么呢?
李一:成为你自己。
自己的样子是什么?生涯规划的理念,舒伯的自我,是人群中的自我,即在各种角色中找到自我的皈依;霍兰德的自我,是在兴趣中沉淀自我的认同;施恩的自我,是在价值观中找到自己的锚点。弗洛伊德的“本我、自我、超我”,兼顾了自然与社会化的我,而冰山模型把自我概念分解为显性和隐性部分。
李一的自我是什么,我读他的访谈,或许是给人一个安静的所在,然后每个人心中浮现的那个样子就是所谓的自我。
这个自我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因为一旦有了时间维度上的自我的概念,李一这句话就有问题了。果然:
人物周刊:你觉得自己幸福吗?
李一:幸福不在于一个事情的存不存在,而在于你的心境中是不是有自我的矛盾。我很高兴接受你的采访,所以我今天心情很愉快。
人物周刊:你的意思是,今天你是幸福的。
李一:在我看来没有明天,也没有昨天。
如果自我是一个恒常,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帮助别人成为自己的样子的人,不是神明会是神明?李一对自我怎么理解的?
人物周刊:那么,你自己是一个翻译者,还是一个弘道者、传教者?
李一:我很怕别人误解我是一种施与者,这会是未来很大的一个困惑。人们容易觉得,好像这几个就是普渡众生的,这个定义是不对的。
人物周刊:对的定义是什么样的?
李一:对就是我们其实是在协助大家明白自己。但是我希望不要把这种行为定位成:这是一个天外的来客,他把道法普渡给了世间,他是什么什么的化身。这种情况就是已经把生命和自己分开了。
跳开看一下,李一的自我概念在自己的名字里已经体现了:道一以贯之,一者道也。道即李一,李一即道。不过李一聪明的事情是,对精神与世俗的衔接点的地方,俗世全部以不知道、不清楚,哪怕是记者问到缙云山道观养心班的价格,问到做节目的价格,出版书籍的价格,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所以,清修之地,也讲分工与合作,是谓道。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