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忘记了哪一集的美剧《实习医生格蕾》里有个情节，主任老婆怀疑魂不守舍的主任出轨，气势汹汹杀到医院，发现主任和住院医生在“调情”，于是上前质问。无辜的住院医生说，“别担心，他只是我的工作‘老公’，永远是你的‘生活老公’。”

这个情节有趣，英文里有个词语，叫“work spouse”，工作伴侣，是指一对工作伙伴在工作中共享着类似于“婚姻”的关系，例如，信任、忠诚、经验分享等，通常“性”并不涉及其中。

如果……工作伴侣和生活伴侣合二为一，会发生什么？和所有“婚姻”一样，可能这也尚有些“原则”。商业世界中有些知名的“第一夫人”，比如，在传媒大亨为“窃听风暴”成为全民公敌焦头烂额时，邓文迪依然在“若无其事”地为自己已安排好的《桃花秘扇》进行宣传。我也听一位身在华尔街的投资人讲述潘石屹和张欣出席纽约的晚宴时的场景，“丈夫看起来英文不是很好，妻子则很游刃有余，但她总处处考虑着他，交谈时不会冷落他，帮他做翻译参与到谈话中，还经常体贴地征询他的建议。”

最近和一位当当的旧部聊，则难免涉及到李国庆和俞渝这对夫妻。用这位洞察敏锐的旧部的眼光来看，这对夫妻在工作中的关系微妙独特。

从2006年开始，俞渝逐步退出了当当的日常管理之中，当当所有的工作都落到了李国庆身上。但俞渝仍然保留着在管理层决策中的一票否决权，当当较为民主，在所有重大决策悬而不决的时候，总会召开高管会议进行“民主表决”。

“这对夫妻奇特的地方是，在几乎所有的地方，他们都无法达成一致。而且这在当当已经是公开的现象，两人经常在公开场合因为工作问题争得不可开交，旁人不敢插嘴。”李国庆毕业于北大，又曾经担任学生会主席，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被认为是三国中的袁绍，“好谋而寡断”，一个问题，李国庆能见招拆招想出七八种解决之道，好的坏的都想到了，随之而来就是哪种都不完美，难以取舍。而俞渝决断力强，所以往往俞渝最后拍板决定用哪种方式。

二人风格不同也昭然，俞渝较为激进，步伐往往偏大，而李国庆则偏于保守，正是二者风格迥异，使得当当的步子走得扎实稳健，在电子商务中，当当属于稳健派。

“二人虽然经常公然争得脸红，但不会吵崩了，在李国庆情绪起来前，俞渝就不说话了。”俞渝往往让着李国庆，此时李国庆则得意洋洋地走开了，这是夫妻关系中微妙的平衡之处，妻子在任何时候都会给丈夫以尊重。

我忍不住问：“那这两人是perfect match吗？”

“最起码在工作中是。”略作思索后他回答。俞渝和李国庆的夫妻关系使得高管们处理纷争时容易得多：不用站队，反正他们是两口子，你可以在某些问题上同意一个人，而在另一些问题上同意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