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东部时间24日晚6时,史蒂夫·乔布斯宣布辞去苹果CEO一职,苹果股价跌去5%,市值蒸发掉约180亿美元。180亿美金什么概念?谷歌收购摩托罗拉移动花了125亿美金,惠普欲剥离的全球最大规模PC业务估价在120亿美元,联想集团的市值约66亿美元,一纸辞职声明,在资本市场差不多蒸发掉了3个联想,这就是乔布斯的价值。
现在不少公司喜欢谈“制度”,相信公司想要基业长青,制度、流程比人重要,顺着这个逻辑,“苹果并非一个人的苹果”,股东们未免小题大做,但是很不幸,最近几年IT业标杆性公司换帅,能给投资者带来福音的案例确实不多。
首先是微软,2000年1月,史蒂夫·鲍尔默接替比尔·盖茨担任公司CEO一职,当时微软的股价超过50美金,现在股价约25美金,刚好腰斩一半。当然,鲍尔默担任CEO的时候,恰逢互联网泡沫的高潮期,对标的起点对他有点不利,可是,掌舵10年,微软除了在PC领域继续占据垄断位置之外,鲍尔默摆得上台面的成就并不多,尤其近些年,微软在增长迅猛的平板电脑、智能手机领域表现乏力。美国企业员工评论网站Glassdoor.com最新的调研数据显示,参与测评的微软员工中仅有40%对他的工作表示支持,顺便说一句,乔布斯的支持率是97%。
再看英特尔,2005年5月,保罗·欧德宁成为公司历史上的第五任CEO,他接盘的时候,英特尔的股价约25美元,现在稳定在20美元左右,扣除每年稳定的分红回报,投资者的股票缩水了20%。客观地说,欧德宁在财务表现方面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尤其2010的业绩表现堪称最佳财年,净利润达到114.64亿美元,但是投资者仍然不买账,认为其在移动互联网作为有限,市场份额正被ARM所蚕食。英特尔前CEO安迪·格鲁夫说过,“只有迫害妄想狂才能活下来”,或许欧德宁给公司带来新东西还是太少。
鲍尔默、欧德宁的表现谈不上杰出,大体也中规中矩,好歹也是“守成之主”——做到“守成”也不容易,那么,诺基亚前CEO康培凯的表现就有点让股东愤怒了,康氏2006年担任CEO时,Nokia Corporation(ADR)股价约为20美元,待他4年后离任,不仅股价已经腰斩,更重要的是,康培凯对于公司内部令人窒息的官僚主义文化毫无作为,缺乏创新,在新兴的智能手机市场迅速被苹果和宏达电抢走了风头,当他被迫下台的时候,诺基亚开始沦为手机制造商中的二流角色了。
最新的例子,还有现任惠普CEO李艾科,他在2010年11月走马上任,当时惠普股价约42美金,现在收报25美元左右,股东们对这个德国人也很有意见。相对而言,那位因性丑闻而辞职的马克·赫德在创造股东价值方面表现倒还不错,2005年4月上任时,惠普股价在20美元左右,并曾入选《巴伦周刊》全球最佳CEO之列。不过,借助战略转型,李艾科还有机会来证明自己。
单凭股价表现,或许显得势利眼,况且,股价表现不好的解释能找出很多,比如,或许接棒的时候公司已显疲态,或者资本市场大势不好,或者投资者真的“眼拙”没有发现企业价值,又或者前任的标杆实在太过伟岸,比如,他们接盘时可能就是千亿市值,现在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不过3500亿美元,还能怎么着呢?再说,企业产品也有生命周期,再给乔布斯10年职业生命,看看苹果的股价能否一直坚挺着?
但是,这些CEO们至少有两点无法辩驳的:他们不仅没有让股东满意,确实也没给用户带来太多激动人心的新玩意儿;其次,同样掌握着全球最有权势的IT巨头,其表现在同时段确实远远输给了“病夫”乔布斯。
从继任人的角度来看,苹果新任CEO的蒂姆·库克应当是公司最好的人选,不过,仅凭他在苹果担任重要职位多年、熟悉公司一切这一点,并不意味着他能持续将苹果带向辉煌。不妨看看上述CEO掌舵之前各自在公司任职时间:鲍尔默是20年,康培凯26年,欧德宁则是31年。此前,他们都曾有份参与公司的重要决策,但“一把手”的角色终究有所不同。
当然,蒂姆·库克依然会得到苹果迷们的祝福,还有股东们的支持,但是,乔布斯逐渐淡出,依然是苹果最大的损失之一 ——虽然财务报表中不会有直接的体现,因为在日新月异的IT行业,天才性CEO们绝对是非常稀缺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