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设想和一位领导艺术大师会面时,不大可能担心他会向你扔粪,然后结束会晤。最严重的处罚一般是,夸张地瞥一眼手表。可我上周三登门拜访时,这位领导艺术大师没带手表,也没穿衣服,身上却披着厚厚的黑毛。
尼基(Nicky)是一头16岁的普通黑猩猩,它是斯奈德(Whipsnade)野生动物园黑猩猩群落的雄性首领。撇开扔粪便暂且不谈,作为一个管理者,它凡事驾轻就熟,令人赞叹。作为,它掌握大权靠的是与七个禀性各异的保持真诚友好的关系,同时又让它们明白谁是头。如果你在寻找控制一群人的真知灼见,不如以尼基为师。
我对尼基的拜访是由一个无害的小把戏促成的,伦敦动物学学会参与了这个小把戏,以宣传在惠普斯奈德一座新落成的猩猩馆。该学会建议,在中,员工们应该试着用黑猩猩的方式交流。这包括用咕哝声与打招呼,给“梳毛”,当事情出错时,便哀号一番。
这个故事被大加报道,而我的印象是,在工作中,我们大部分人已“像黑猩猩那样交谈”了。人类经常使用在其它类人猿中可以见到的举动。但是,我们不愿承认这一点,因为与一伙毛茸茸的香蕉嗜食者关系如此紧密,令我们感到面上无光。那些喜欢北美乡村歌手仙妮-吐温、在家庭聚会上很难缠的乡下堂兄弟姐妹,也会引来同样的窘迫。
大多数办公室已是“梳毛”温床,即使这一过程是口说而非力行。张三褒扬了李四的演讲,接着李四赞美张三在上的胜利。主题内容毫不相关,可这些交谈对巩固联盟非常重要。
猩猩首领挥舞着树枝,上窜下跳,并厉声尖叫,让下属听话。经理们也做同样的事情,他们打断下属的谈话,或目光凌厉,或大声吼叫,以使它们就范。而这种目光不能以凌厉的目光来回敬。如果经理们有利齿的话,他们也会展示一番。
在20世纪70年代,可以通过研究类人猿来理解人类的观点达到全盛。自此以后,这种观点已经衰落。当时,人类学家、秃顶之王德斯蒙德-莫里斯的著作风靡一时。他决心将我们行为的每个方面――尤其是性,与类人猿联系起来,这难以令人信服。简-古道尔是一个杰出的灵长类动物学家,也是动物保护慈善机构简-古道尔协会的创始人。她告诉我:“直接(从类人猿群体)推断是非常危险的。然而,某些人想达到权力颠峰的强烈渴望,与类人猿惊人地相似。”
我同意古道尔博士的观点,即类人猿群体与人类类似而非等同。然而,其它一些商业作家的逻辑性就不怎幺样了,他们在莎士比亚以及中国古代将军的著作中找来找去,发掘管理智能。
在惠普斯奈德猩猩馆发生之事,无疑带有办公室政治的意味。黑猩猩西风今年12岁,它相当于一位有野心的年轻经理,正谋求夺得提升的机会。这要求西风干众多的梳毛工作,以致于都开始秃顶了。首先,西风尽力去和不睬它的报春花交朋友。报春花是有权有势的女族长。随后,西风有意炫耀,干预了两个下级雄猩猩的争执,给了它们几记响亮的耳光。但是,当尼基最后爬上栅栏,提醒所有猩猩谁是真正的掌权者时,西风犹豫了,因为它还没做好发动正面挑战的准备。
“西风想做,”伦敦动物园哺乳动物馆馆长戴维-菲尔德说,“它试图介入争执,可有时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因此非但没有解决争端,反而引起麻烦。”
资深管理员凯西-多尔蒂说:“在采取行动前,尼基会坐下来,评估一下形势。”经验意味着尼基可以少费力气,却得到更好的结果。
正如男女经理人一样,雄猩猩通过侵略,建立联盟,展示能力,完成重要任务,从而攀升至权力之巅。
古道尔女士解释说,如果猩猩过于依赖侵略手段,就可能败得很惨。古道尔女士对坦桑尼亚贡贝公园黑猩猩的研究引人注目,她描绘了黑猩猩弗罗多的崛起之路。弗罗多是个凶残的家伙,它篡夺了懒惰兄长弗洛伊德的位置,成为雄猩猩的老大。弗洛伊德作为一个下级,“回到了黑猩猩大家庭的怀抱之中”,古道尔女士说。然而,当令人憎恶的弗罗多也被取代后,黑猩猩群落却把它驱逐出去。为了重新入伙,弗罗多不得不忍受给最低级猩猩梳毛的羞辱。这个故事暗示了一个商业谚语:“得意时要广交朋友,失意时你或许会需要他们。”
政变既是高级经理要对付的问题,也是地位较高的猩猩要对付的问题。想象一下,如果Rentokil公司是一群猩猩,那么这个公司里发生的一切会有什幺不同呢?他们刚刚把长期服务于该公司的董事长赶下台。当猩猩老大在树杈上打盹的时候,政变者开始密谋。猩猩老二说:“克莱夫爵士已经完全不行了。它记不住果树在哪里,几周来没有杀死过一只非洲疣猴,并且我们的女猩猩都怀上了山地猩猩的孩子。”猩猩老三说:“那我们怎幺办?”猩猩老二说:“我们在打猎途中引它出来,然后干掉它。我们就说,它被一头美洲豹吃掉了。”猩猩老三说:“就是《镜报》猩猩们说的吃掉皮尔斯-摩根(Piers Morgan)的美洲豹?(编者注:皮尔斯-摩根为《镜报》总编辑,最近最。)”猩猩老二说:“对,就是那头美洲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