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和小娟刚分配来的时候，的人们都很吃惊她俩的差距：阿美身材适中，不胖不瘦，一张瓜子脸清丽脱俗，真是人如其名；小娟个矮稍胖，黑黑的肤色，眼小嘴大，乍一看整个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打工妹，又憨厚又实在。

负责安排工作的小何想到主任办公室里还空着一张桌子，前两天主任还说办公室太冷清，要进来一个年轻人就好了，可以活跃活跃气氛，于是不假思索地把阿美安排到主任身边。小娟则到了对面副主任的屋里。

阿美人美嘴甜，第一天就找主任问这问那，一副青春美少女的活泼可爱样，把主任屋子搞得热热闹闹，主任长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私下里对同屋的老肖说：“阿美这同志上进心强，适应力也好，咱们这屋可算有生气了。”对面的小娟却沉默寡言，见了老同志很腼腆地一笑，不哼不哈地很快就把办公室收拾干净了，然后低头做自己的事。

一个月后，慢慢地两人的不同越来越明显：阿美人机灵，反应快，就是办事不那么上心，一天到晚找她的人不断，总是风风火火的样子；小娟人踏实，做事努力，什么工作交给她都完成得很好。不过，人们对美女总是有些怜惜宽容的，有时阿美工作出了什么差错，主任刚想发火，一看到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心肠就软了下来，只好说声“下不为例”。相对来说，小娟就没有那么运气，工作完成不好，挨批不说，完成得好，也没多少人夸她。

这一周，同屋的老肖有事请了几天假，主任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老肖平日里总是第一个到，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开水，而阿美总是最后一个到，从来不打开水，也没这个意识。这两天屋里开水瓶总是空的，阿美不在意，她满不在乎地到对面小娟的屋里倒，有时和副主任聊几句，副主任也一样地谈笑风生，很喜欢阿样子。可主任就不同了，他和副主任一向关系不睦，让他端个水杯到对面去要水喝，实在有点没面子。要是自己亲自去打水，让人看见不是更要笑掉大牙？ 本来这办公室的开水就有一个不成文的惯例，全是由新同志来承包，一代传一代，谁也没破过规矩。因为阿美的美丽，人家老肖已经心甘情愿地打了不少日子了，再说人家有事能不让请假吗？这问题的根子呀，还是出在阿美身上。

主任旁敲侧击地说了阿美两次，可这小丫头天生就没有这根筋，说了等于没说，从来都是别人为她服务的。于是乎，主任每早都在家里把水喝个够，到了办公室又不停地上厕所。一到下午，看到对面的副主任一边悠闲地看报，一边时不时地抿一口手中那杯碧绿的清茶，真要把主任眼红死了。可他气鼓鼓地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没多久，办公室进行人员调整，主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阿美和小娟换了个位子，阿美去了对面，小娟坐了阿美以前的桌子。

每天早上，勤勤恳恳两手拎着暖壶的小娟是主任心中最惦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