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冲突的毁灭性随着科技进步越来越强，可解决冲突的能力却没进步，或许，我们可以从斑点土狼身上学些什么。


斑点土狼心胸开阔


斑点土狼的社交手段十分高明。同其他群居动物一样，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总是和睦融洽。但斑点土狼心胸开阔、从不记仇。在打斗5分钟后，刚才还势不两立的对手便相互玩耍、舔拭和摩蹭，或者采用其他友好行为来消除彼此间的紧张关系。


斑点土狼并不是惟一具有亲吻、和解倾向的动物，在英国利物浦约翰-莫尔斯大学的菲利浦-奥勒里与美国艾默利大学耶克斯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的弗兰斯-德瓦尔合写的《自然冲突解决方法》一书中，记录了27种灵长类动物的和解情况。


不可否认，人类间的相互影响远比动物间的相互影响复杂。但也许我们人类能够从研究自然界解决冲突的方法中得到一些行之有效的启示。行为研究学者发现自然界解决冲突的方法不仅比我们想像的更为普遍，而且他们还计算出冲突解决方法的和益处。他们有关自然界中和解会在什么、什么场合起作用以及如何起作用的观点，可能有助于我们提高处理人类本身纠纷的成功率。


知道主动求和的黑猩猩


在有关和解的问题上，灵长类动物显然比人类有天赋。德瓦尔在书中描述了发生在灵长类动物身上的典型例子。“亨妮”是一头年轻的雌性黑猩猩，每次在经过头领尼基身边时，尼基都会向她收取“过路费”，并对她进行攻击。


起初，亨妮为了避免冲突会在她被袭击的地方“搔首弄姿”，然后躺在草丛里，远距离观望着。德瓦尔写道：“15分钟后，亨妮慢慢起来，直接朝包括尼基在内的一群黑猩猩走去。亨妮向尼基靠近，以一系列温柔的气喘声向他打招呼。然后她伸长胳膊，让尼基亲吻自己的手。尼基则实心实意地亲吻亨妮的手臂，而不是敷衍了事。经过一番亲热之后，它们会深情热吻。”请注意，是亨妮在争吵中成功摆脱困境，主动提出和解的。事实上，这是多数冲突解决事例的普遍。

山羊、海豚都是解决冲突的高手


意大利罗马国家研究委员会的加布里埃尔-施诺发现山羊也存在这种能力。


虽然海豚的脸上似乎永远挂着灿烂的微笑，但它们却相当好斗。可毫无疑问，海豚也是解决冲突的能手，伍兹-豪尔海洋研究所的艾米-塞缪尔斯和诺伊州芝加哥布鲁克菲尔德动物园的辛迪-弗莱厄蒂，在动物园对一小群宽吻海豚进行研究时注意到，在一场战斗结束后，争斗双方经常会“轻微地摩蹭”或“接触性游泳”。在“接触性游泳”时，一头海豚还拖着另一头海豚在水中穿行。


通过记录这种相互影响，行为研究学者已充分意识到自然界中这种冲突解决行为是多么的普遍，他们正在探讨将解决冲突行为上升为理论。行为研究学者正试图对潜在对手何时、何地会想出解决分歧的非侵犯性方法作出具体的预测，同时对在何种情况下它们会采取特殊的和解行为，以将争论后发生进一步冲突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水平作出具体的预测。这些模式目前尚处于实验过程中。


和解有利身心


那些试图解决冲突的成员往往具有一定的优势。因为占据优势者也能从和解中赢得一些好处。


如果没有和解，它们可能永远无法肯定冲突是否再次爆发。这有可能导致不安以及一种称为皮质甾类的压力激素水平的上升，同时反过来又会危及到免疫系统的安全。作为“压力消除机”和解的价值来自和解前后所进行的生理测量，测量表明和解会令心率水平降低。


然而，并不是所有侵略性的事例都可以通过和解得到妥善处理，因为和解的代价和益处随最初引发冲突的不同原因而各异。比如，研究人员发现，至少在灵长类动物中，成员因食物引起的冲突，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和解的；相反，如果冲突双方没有具体的动机，才会出现和解。


冲突的代价不容忽视


此外，一些“斗士”更有可能在冲突后寻求和解。德瓦尔和奥勒里指出，他们的这一观点建立在以下理论之上：你越依赖于另一位成员，那么你与其发生冲突后，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高。

检验这种理论的详细实验很少，但一项涉及长尾猴的研究发现，和解事实上更有可能在冲突后两个特殊伙伴之间发生。此外，对于众多灵长类动物来说，最有价值的社会关系可能出现在成员之间，而家族内的冲突通常以和解的形式解决。


然而，斑点土狼的情况却不同。密歇根州立大学的凯-霍尔卡姆普和她的研究小组发现，斑点土狼更有可能与非家族成员而不是家族成员达成和解。他们认为，这并不是因为家族关系没有什么价值，而是因为血缘关系要比陌生人更有可能让冲突双方原谅彼此。


人类应该向动物学习


随着对自然和解的了解日益加深，我们就可以将从中学到的理论加以利用，去改善人类的关系。代价与益处模式的确是迈向正确方向的第一步，但我们需要对非人类从事大量细致的研究，然后才能发展出可能应用于人类本身的理论。尽管如此，这些可能性仍令人激动。


以德瓦尔和他的丹尼斯-约翰诺维茨过去10年对恒河猴和桩尾猴所做的研究为例，恒河猴非常具有侵略性，极少选择和解；另一方面，桩尾猴在和解方面极具天赋。研究人员想了解一下把恒河猴的幼崽和桩尾猴的幼崽放在一起饲养后会出现什么情况。结果他们发现桩尾猴的幼崽对年龄稍微比它们小的恒河猴的幼崽施加了积极影响，这样恒河猴的幼崽对其他恒河猴的行为逐渐变得友善起来。自然和解可以通过“耳濡目染”方式学会的理论，意味着智人也有了一些希望。


黑猩猩与倭黑猩猩不同的和解方式可能也为人类的行为提供了警示作用。倭黑猩猩社会尤其，而它们达到这种和谐的途径就是通过和解，这其中充斥着“风流韵事”。


相反，在黑猩猩社会，性在解决冲突过程中并未起到太大作用。然而，德瓦尔表示，黑猩猩与倭黑猩猩真正的差异不是性因素，而是鼓动和解的成员。黑猩猩在和解中遵循着一定的固有模式，那就是冲突的失败者主动与对方修补关系。然而，对倭黑猩猩来说，是冲突的胜者、掌握权力的成员首先向对方示好。现在，我们人类应该从自然界的和解过程中汲取一些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