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下午,S女士走进编辑部,边流泪边讲述了自己的遭遇:“我曾经有过美好的事业前程,也有过幸福的家庭,可是,因为不愿意和单位里某些人同流合污而遭到了打击报复。事业毁了,家庭也在流言的打击下破碎了……”
保持距离:只为她是个无耻的人
我的家在南方的一座小城市里。7年前考进当地一家国有单位,在贸易部门当行政秘书。进单位后我还考上了在职研究生,前程似乎一片。
莲是个40岁左右的,似乎很喜欢结交朋友,有一段,她几乎每天都会请我们这些新员工吃饭,对我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莲是个很不简单的女人,她请我们吃饭是有目的的。她常说:“我们只要抱成团,就可以有福同享。”后来好几位年轻同事都成了她的“帮手”。
我在与同事交往时是很谨慎的,对于莲我始终保持着距离。有时她带女儿来单位,我就买些糖果饼干送给她女儿,算是对她请客吃饭的回报。
我不愿意和莲搞在一起的原因是她的为人十分无耻。她和我的顶头A科长有一腿,两人常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有几次莲甚至坐到了A科长的大腿上,任凭A科长的双手在她身上肆意轻薄。后来部门来了大领导B经理,莲立刻投入B经理的怀抱,成为他的“情妇”。
所以当莲表示要替我介绍男朋友时,我马上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莲恬不知耻地说:“那有什么关系?现在流行脚踏两头船,男朋友是越多越好。”莲的言行举止让我感到可怕和厌恶。
后来另一位同事替我介绍了男朋友,我们情投意合,很快就结婚成家了。我同时拥有了美好的事业和温馨的家庭生活,一切都看上去很美。
洁身自好:只为我不愿同流合污
我发现这是个“黑部门”:一些人拉帮结派侵吞单位财产,莲正是其中的核心人物,她成立了一家公司,想尽办法把单位的资产转移过去。她还招了几个素质很低的人进来充当爪牙。
莲可以随心所欲地将部门仓库里的东西拿走,还指使其他人从仓库里拿东西。“你去仓库里拿些出来分给大家。”莲曾几次这样对我下指令,都被我拒绝了――莲并不是我的直接上司,没有指挥我的权力。
这帮人在部门里胡作非为,有些同事被他们收买了,成了他们的帮凶。但人间自有正气在,有几位正直的同事实在看不下去,便与他们产生了冲突。莲对他们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
莲是个典型的长舌妇,无中生有地污蔑、诽谤他人是她的拿手好戏。她常在我们这些年轻同事面前大骂那些和她对着干的人。当她用最刻毒的语言骂完后,还要求我们和她一起骂,以此考验我们的态度。其他同事要么迫于她的淫威,要么为了讨好她,只好附和着她一起骂,而我却没有任何反应――我从来不在背后对同事说三道四。莲见我没有附和她,便认定我和那些反对她的人是“同党”。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后,由于我始终抱着洁身自好的态度,不愿意和莲一伙同流合污,因而遭到了他们的嫉恨。莲开始用各种方法诋毁和污蔑我,想以此把我的名声搞臭。
遭遇情变:只为他轻信了办公室流言
对于莲一伙散布的办公室流言我也有所察觉。一次,A科长无奈地告诉我:“外面在传我们有关系,老婆吵着要和我离婚。”我素来看不起A科长的为人,觉得这种流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没有谁会相信,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没有想到的是,办公室流言竟有那么大的“杀伤力”,我的家庭生活因此出现了危机。前夫对我产生了不信任――莲一伙传播谣言,说我生活作风有问题,与顶头上司A科长有染。
结婚时,因前夫所在的企业效益不好,结婚费用全由我包了。结婚后,手头拮据的他把我当成了小金库,想花钱就伸手向我拿。他工作不顺时,我不但在精神上支持、鼓励他,还通过关系帮他找了份很不错的工作。
可这个啊,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回报我的却是不信任――真是伤心欲绝!爱情和婚姻为何如此脆弱,为何在办公室流言面前如此地不堪一击?
精神濒临崩溃的我以为离婚才能将自己从痛苦中拯救出来。当我向B经理汇报自己已决定离婚时,B经理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他妈的!离婚,说明连你老公都不信任你了。我这里有很多举报信,举报你经常在背后说领导坏话,举报你有生活问题……”他吐出一串粗俗至极的下流话,把我痛骂了一顿。可是天晓得,我可从来没有在背后说过他的坏话。
离婚后,6个月的女儿被判给了前夫。他父母一直不让我探望孩子,我想孩子都快想疯了,以至于在公交车上看到乘客怀中的婴儿时,都不敢去看孩子的脸。
逃出围城:只为我已有家难归
B经理的这次大发作,是这帮人第一次公开地和我撕破脸皮。我在单位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B经理了一场针对我的“批斗会”,他拿出一堆所谓的举报信――其实就是莲一手炮制的办公室流言,将我“批斗”了一番,同事们也纷纷站出来揭发我的“罪行”,只有好心的白阿姨替我说了公道话。
家庭破碎了,在单位里又受到他们的压迫,这样的双重打击,让绝望中的我一度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在最黑暗的日子里我想到了死。白阿姨开导我:“一个人活要活得明明白白,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我相信你不会不明不白地去走绝路。”在她的鼓励和安慰下,我的情绪渐渐平复了。
今年我终于辞职离开了这家单位。家乡已没有了我的立足之地,便来到上海,想在上海寻找适合我生存和发展的机会。随着办公室流言的逐步澄清,前夫对我的态度也有了变化,我们又恢复了联系。他悔恨地表示:“都怪我,太相信他们了!”他还希望我在上海立足后,自己也能来上海发展。可是,要在上海找一个称心的工作谈何容易啊!
反思这几年的遭遇,其实我只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人,只是不愿意同流合污,只是不愿意做坏事,结果却连享受平常人的平常生活的资格也被剥夺了。我想拷问的是,这究竟是谁之过?(文/一尘)